远山逢鹤

什么都看

【夏伊/翻译】Evening's Empire

标题:Evening's Empire(黄昏帝国)

作者:nina_eden(ao3)

预警:cp为黑执事夏尔/少爷x伊丽莎白。无授权翻译,侵权即删。译者非英语专业,水平有限,不足之处欢迎指正。

 

Summary:关于夏尔与丽兹的羁绊的六个片段。

 

“每当伊丽莎白走进他的书房时,那只珍稀而美丽的鸟儿就栖息在他疲惫不堪的灵魂碎片上,宁静而温柔——如同他熟悉的小步舞曲的最后一个音符。”

 

——————————

 

尽管我知道,黄昏的帝国早已归于尘土/自我的掌心消逝/留下我盲然在此伫立,却了无困意/我惊奇于自己的倦乏,我的双足俱已烙印/此地无人可遇/古远旷废的街道又过份死寂,不宜梦想

——鲍勃·迪伦《铃鼓先生》(翻译源自网络)

 

 

 

Abandon 放弃

 

监室的寒意渗进骨骼里,使阿斯特(译者注:原文为Astre,作者私设少爷真名,法语意为星星、星辰,与Ciel-法语意为天空相对应)从里到外都感到锥心的冰冷。我那冰封的心。他无不讽刺地自嘲,视线停留在监室天花板单调的灰色石板上。

“少爷——”执事开口,他一如既往地恭敬,尽管那双玛瑙般的眼睛中闪烁着类似于懊恼的光芒。

“什么?”

“考虑到目前的特殊情况,适当忽略法律上的效力以便我们重整旗鼓,或许会是明智的选——”

“我们留在这里。”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睛:“您在念旧,少爷。”

“我有吗?”他反问。但当他看到执事的嘴角充满怨恨的笑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您不过是从一个笼子换到了另一个笼子——我必须承认,它比上一个更宽敞,但它始终不过是笼子。难道您要再召唤一个我的同类来完成这幅再创作么?”

“你说话很放肆。”

“而你却一言不发。”执事的语调中含着尖刻的反抗,阿斯特知道恶魔的面具已然破损,而这些话——不过是几欲瓦解的执事面具之上虚伪的表象,“你准备好接受审判了吗?你要把命运交到一个毫无意义的人手中吗?”

塞巴斯蒂安的话可以视为某种挑衅,但这场假面舞会早已落下帷幕。两天后,真相将不在有任何意义,阿斯特觉得高谈阔论已无必要。

“我并没有打算在监狱里了却此生,”阿斯特终于开口,“我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我终究是伯爵的儿子。”

“而且还有一个希望你去死的兄弟和一个不再属于你的盟友?”

阿斯特没有反应,于是执事换了一个话题:“或许他一旦解决了你,伊丽莎白小姐对他来说就毫无用处了——”

“别说她的名字。”阿斯特以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回眸,声音如同她在坎帕尼亚号上挥舞的刀锋般锐利,优雅从容地打断了后面的话。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您此刻是否怨恨她呢,少爷?”

年轻的伯爵眉目间闪过一丝晦暗,经久不散。而塞巴斯蒂安的唇边却露出一抹微笑:“您愿不愿意就这样将她交给葬仪屋?那姑娘已经——”

“是伊丽莎白小姐。”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一只眼睛,比大西洋深处还要更加蓝得浓郁的、如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凝视着他:“你应该称她为伊丽莎白小姐,这是她应得的尊重。当你提到她的时候,你不能使用这种粗俗的词语,明白吗?”

“少爷——”

“够了。”阿斯特将身体向后依靠在监室的石墙上,短暂地阖上眼眸。

他的一部分——理智的、清醒的那一部分——明白离开伊丽莎白和英格兰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必须重新组织、恢复,制定战略和计划,然后他才能够面对那个与他有着别无二致的面容的梦魇。

即使是现在,十一月的寒冷还在他的周身肆虐,他也仍然是夏尔·凡多姆海威。

他不会放弃属于他的东西、他应得的东西。

而伊丽莎白——丽兹——也不例外。

 

 

 

Fold 折叠

 

她将花朵折叠在书页之间,指尖轻轻抚过天鹅绒般柔软的花瓣与碧绿色的茎叶。雏菊、鸢尾、金盏、忍冬花的芬芳弥漫着,温柔而不起眼,徘徊萦绕在空气之中,安抚了夏尔不敢提及的某些部分。

她每个下午都会这样,在下午茶的时间之前,让空气里溢满春日的气息。他不记得这个传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是从伯爵邸大火之前,那个他还期待着幸福、无忧地接受爱意的时候开始的吗——抑或是从他回来之后诞生的新习惯呢?

每当伊丽莎白走进他的书房时,那只珍稀而美丽的鸟儿就栖息在他疲惫不堪的灵魂碎片上,宁静而温柔——如同他熟悉的小步舞曲的最后一个音符。伊丽莎白坐在他那华丽的红木书桌旁,取出一本皮纸装订的杂志。她一面浏览着有关橙花和锦葵花的几页内容,一面伸手去拿身边那个装满了她从凡多姆海威庄园后面的树林中采集的野花的草篮。

庄园里有一间花园温室,他提醒她,你想要什么花菲尼安都可以带给你。但伊丽莎白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喜欢这样,她双手轻抚着兰花那丁香色的花瓣,解释道,我喜欢把花园带到这儿来。

夏尔因她如此甜蜜而天真的解释感到深刻的触动,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双颊泛起了绯色,如同她指间所缠绕的孤挺花。

 

 

 

Scorch 焦躁

 

他从来不讨厌夏季的那几个月——坦率地说,夏尔过去经常期待那些无休止的日子,在白色的阳光下,慵懒、熟悉的热气笼罩着英格兰的乡村。空气温暖而浓稠,驱散他幼时易感的风寒。

夏季来临,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摆脱卧室的束缚,抛开厚重的毯子与汤药,取而代之的是七月的馈赠。

不,夏尔从不讨厌夏季。

直到现在。

在经历一段几乎要使他晕倒的酷热后,塞巴斯蒂安带着他冲向阴凉处,丽兹的女仆宝拉也带着一杯冰柠檬水和一盘薰衣草曲奇来到他这里。

有那么一会儿,夏尔庆幸没有人看到他的虚弱——因为丽兹被法兰西斯姑妈的话分散了注意力,花园派对上的每个人对他此刻的尴尬都一无所知。

但这只是在某个人到来之前

“他是爱德华的朋友,”当夏尔看到那个穿着浅蓝色西服的、愚蠢的高个子绅士时,法兰西斯姑妈不带一丝感情地解释道。他健硕而聒噪,夏尔感到一丝不悦。“他们是在威士顿认识的。彼得·维利尔斯勋爵,克拉伦登伯爵的侄子。”

“维利尔斯?”夏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即使他的手已经在身侧攥成了拳头,“真是……非常有魅力。”

“你可以这么说。”当多诺万勋爵开始召集一场门球比赛时,他的姑妈回答道。“我承认他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惊慌,他大概是不请自来的——”她的声音里充满厌恶,“但我不好回绝大臣的孙子。”

“我以为他已经挥霍掉了大部分的遗产,正忙着物色勋爵夫人呢。”一个平凡的、悲惨的傻瓜。夏尔用眼角瞪了他一眼,因为他看见那个该死的男人站的离丽兹(一个订了婚的女孩,而且是在公开的场合)太近,这让他十分不悦。

夏尔从未想过财富猎手[1]会选择伊丽莎白作为目标。她是他的未婚妻,尽管夏尔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这样的社交活动,并倾向于默认使用一种令人听罢如鲠在喉的表达方式,但订婚本身是存在的——谁会如此多管闲事,愚蠢到去招惹女王的看门狗呢?她从未有过动摇,这使他绝无忧心之虞。

所以,究竟这个无趣的傻瓜为什么会向一个已经订了婚的女士靠得越来越近,仿佛他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一个凡多姆海威?

一瞬间,夏尔感到他的愤怒像一块炙热的烙铁印在皮肤上,灼烧着他的皮肉,使之融成一个刻骨的、腥红的、充满嫉妒的伤疤。

他似乎听到有人清了清嗓子,然后——

夏尔眨了眨眼,偏头发现侯爵夫人正低头看着他,毫无愉悦之色。她一直都站在那儿吗?

“没错。”法兰西斯姑妈说着,尽管夏尔已经想不起她刚才在说什么了,“彼得勋爵对于改善自身财务状况的迫切渴望向来是人们的谈资。福特斯库夫人确信,如果最近的求爱都没有取得满意的结果,他会去追求一位来自美利坚的女性继承人。”

满意的……结果……

一种恶心的、不舒服的感觉压住了他的肺部。他……是否打算……

“选好球队了吗?”草坪上传来一个声音(是多诺万勋爵吗?)。

“米多福特夫人,能否请您检查一下队伍?”

法兰西斯姑妈默许了,她离开夏尔身侧,随着球员们的集结去到草坪中央。

“彼得勋爵,”空气里传来另一个声音,“您要和伊丽莎白小姐一同参与首发的比赛吗?”

“的确如此!”一个陌生的、刺耳的咕噜声传过来。彼得·维利尔斯仍穿着那身浅蓝色的西服站在离伊丽莎白近在咫尺的地方,几乎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这场比赛我和伊丽莎白小姐做搭档。”

“哦,不,我不能——”伊丽莎白的抗议声被草坪上的脚步声、钟声、口哨声和各种声音湮没在了一起,突出了一个严峻的现实:有人试图追求丽兹,而夏尔只能坐在这儿,困在他脆弱的身体里,手心冒汗、咬牙切齿,努力抑制他在这场门球比赛中说出什么不可饶恕的话语的冲动。

她是他的。

他的未婚妻。

此时,夏尔被困在阴凉处,令人不快的恶魔在他身旁微笑,而丽兹正和那个狡猾的投机者说着话,后者甚至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令人厌恶的脸庞因笑容而几乎扭曲。他带着她离开,而人群就这样为他们让路。

夏尔的心怦怦跳着,他几乎难以自制。当丽兹和维利尔斯的队伍又得一分,蓝宝石般的眼睛注注视着这幅场景,无法移开视线。

“啊呀,”执事的声音从令人疲惫的空气中飘过来,同伯爵说话的语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悠然自得,“少爷,您看起来似乎比平时更不快了。”

就连塞巴斯蒂安的奚落对夏尔来说也不过是微弱的震动,几乎传不到他的耳朵里。“闭嘴。”他带着怒气斥责,指甲几乎陷进椅子的扶手中。

“哦,天哪,我戳到您的要害了吗?”

夏尔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张虚伪的、自鸣得意的脸和永远挂在上面的不带感情的假笑。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眼前的场景忽然发生了变化——可敬的蠢货,彼得·维利尔斯勋爵拉着伊丽莎白的手,同她亲密地聊着天,仿佛他们是熟人,甚至是好友。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在夏尔血管中翻涌的愤慨像北冰洋般冰冷,瞬间,夏季的炎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见丽兹羞怯地回过头来,翡翠色的眼睛冲他眨了眨,接着向彼得勋爵说了些什么。

“塞巴斯蒂安,”夏尔沉了声音,“这是命令——你去想办法分散彼得勋爵的注意,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远离丽兹,就算你把他扔进湖里也行。我要他离开她身边,明白吗?”

身后的恶魔勉强忍住发笑的冲动,恭敬立于他年少的主人面前:“遵命,我的主人。”

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向那个毫无察觉的傻瓜走去,而后者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塞巴斯蒂安的花招所引开了注意。当丽兹回眸面对夏尔时,她不安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明媚、幸福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她美丽的面容上。

她的双颊因午后的炎热而微微泛红。即使是在夏日的艳阳高照、灼热的草地和田野映出的炫目光芒下,夏尔也不禁默默承认,没有比带着独有的甜蜜向他走来的丽兹更加令人怜爱的景象了。

 

 

 

Fruit 水果

 

圣诞期间的李子布丁是唯一一种夏尔宁死也不能接受的甜品。它让人毫无胃口——一块塞满干果和糖浆的面粉发酵物,几乎令蛋糕之名蒙羞,夏尔吃完只感到一阵反胃。

怀着这样的想法,夏尔命令塞巴斯蒂安为米多福特家的圣诞晚宴准备一些味道更好的甜品——一些不会发出油脂和啤酒味道的,不会令人反胃的东西。

他哪里知道丽兹最喜欢的圣诞甜品是李子布丁呢?

他又哪里知道她在得知夏尔要和他们一起参加圣诞晚宴后,耗费了大半个下午亲自协助米多福特家的厨师准备李子布丁呢?

而现在,当他对李子布丁的缺点发表了一场不容置疑的、掷地有声的演讲后,看到丽兹甜美、精致的脸上出现的受伤的表情,他又该如何消除堆积在他胸口的那强烈的疼痛呢?

“对不起。”她垂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夏尔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这不是你的——”

她低头看了看从厨房端来的李子布丁:“我以为……我以为你是喜欢这个的……”

夏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喜欢。

那是“夏尔”喜欢的东西。那是他最喜欢的圣诞甜品,临近圣诞周的时候,他每天都会缠着凡多姆海威家的厨师做这道甜品。

丽兹当然会记得——夏尔用华丽夸张的语句称赞了它那么多次,她怎么会忘呢?

“我不是有意的。”丽兹声音很轻,目光停留在手中的餐盘上。

当伯爵试图表达歉意、纠正自己的错误时,他感到脸颊发热。

“那些……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总算开口,“不是你的错。”

“我……我毁了你的圣诞节吗?”她越过长睫偷偷看他,翡翠色的眼睛里闪着粼粼波光,夏尔不禁感到心头撞鹿。

“怎么会。”他柔和了语调,想要伸出手——握住她的,或是做一些同样疯狂的事情。“我只是太累了。我不该那样发脾气。”

“你没有做错什么——!”丽兹反驳,但夏尔摇了摇头。

“我早该意识到你在计划什么的——如果女王的看门狗连未婚妻的心都读不懂,那还有什么用呢?”

“那好,”她点头说着,夏尔有些惊讶,“这意味着他不会试图去预测所有来自未婚妻的惊喜。而且,”她笑得灿烂,“李子布丁也并不是最终的结局。你不觉得杏仁糖是圣诞晚宴的最佳补充吗?”

听到杏仁糖,夏尔感到一丝隐隐的振奋,但他只是极为克制地微微颔首。

丽兹笑起来,把李子布丁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夏尔的手。“我们一起去吗?”

“杏仁糖抢劫案?”夏尔的唇边也溢出笑容,“很有勇气。”

“嗯,我想是吧——但现在是圣诞节……”

“我想圣诞老人不会赞成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

“虽然是这样,但圣诞老人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人,如果我们分他一点杏仁糖,他会原谅这一切的。”丽兹坚定地点点头,让他满是暖意。

“杏仁糖。”他轻笑,“嗯,”他紧紧反握住她的手,“带路吧。”

当丽兹领着他前往厨房时,回忆不由自主地涌入夏尔的脑海里——

几年前的圣诞节,丽兹戴着粉色手套的小小的手掌牵着他的,带着他走进兄长的温室避寒。“带路吧,丽兹,”他喃喃低语,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她有些摇晃的脚步,“我就在你身后。”

我保证。

 

 

 

Storm 暴风雨

 

某个珍珠灰色的晨间雾霭中,三月的微风有些凉爽,常青树的枝头仍残留着圣诞节的余香。夏尔站在丽兹的身侧,塞巴斯蒂安正在修理他们马车坏掉的车轮。

“延误了行程十分抱歉。”塞巴斯蒂安向夏尔躬下身体。

丽兹站在一旁,穿着华丽的天鹅绒长裙,手里是凡多姆公司最新推出的彼得兔。

“怎么了,”夏尔看到丽兹正在仔细查看着手中的玩具,于是开口,“My lady?”

“哦,没什么,”她抬起头来,冲他笑着,“只是——好吧,它太像爱德华了不是吗?”

夏尔低头看向这只毛茸茸的兔子,它穿着晚礼服,打着绿色领结,背心上还系着一块银色的怀表。

这确实够死板。

“这会是全新的产品,”她笑得开怀,“哥哥会装作不喜欢的样子,但他会被感动的。”

“哦?”

“他觉得你很好,夏尔。”

伯爵转过身去:“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真的!”她坚持道,“否则他今天为什么会待在家里,而不是和我们一起出门呢?”

现在夏尔不那么明白了。他转向那个即使在最阴沉的春日里也会闪闪发光的女孩,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如果他知道我们今天经历的事情,他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

她歪起头:“哥哥怎么会知道?”

夏尔眨了眨眼:“我……我以为你会告诉他。”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个问题而非回答。

伊丽莎白翡翠般的眼睛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怎么可能。”她把小兔子抱在怀里,语气笃定,“我要给他看第一只爱德华兔子,他会高兴得什么都忘记的。”

几乎要发出怪异的笑声,夏尔转过身去,眼睛注视着雾蒙蒙的树梢:“如果他坚持要对我们耽误这么久的原因刨根问底怎么办?”他用手杖轻敲着潮湿的泥土。

“我就说我们遇上暴风雨了。”

“妙极了,丽兹,但我很怀疑——”

上方,雷声忽然划破了天空,不一会儿,夏尔就感知到三月份的第一滴雨水落在他脸上的触感。

丽兹回以一个笑容,脸上洋溢着满溢的热情。她闭上双眸抬起下颌,感受着暴风雨的冲击。

夏尔着了迷似的望着她,金色的卷发被吹到脑后,他得以瞥见珍珠做成的耳环。这些在她身上显得极不相称——尤其是在她充满色彩与生命力的时候,珍珠显得如此……沉闷。

“少爷。”塞巴斯蒂安呼唤着,尽管夏尔看不到他在哪里。

丽兹就站在他面前,柔软而耀眼,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面前显得如此坚强。

 

 

 

Stare 注视

 

“我从不无故制造伤亡。”伯爵的语调轻柔,神色却冷若寒冬——如同粉雪。男人面朝下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而他只是掸去了斗篷上一块并不存在的灰尘,“我没有让塞巴斯蒂安撕碎你的肝脏算你走运。”

他身后,一道神秘莫测的黑影渐渐成型,直到受伤的男人能够辨认出一双如同血色星光般猩红的眼睛。

“求——求您慈悲——”他喘着粗气,喉咙深处发出的尖叫声几乎使他声带碎裂。

“对于你这种生物,慈悲毫无意义。”

“我……我没有——”

“你注视她,傻张着嘴,像游行队伍里的蠢货一样注视她,就已经足够罪恶了。”他用手杖敲打着男人的手,又是一声断断续续的呻吟,流血的动脉被更加划破,缓缓滴落在小巷灰色的石板上,“但若你胆敢动她……我的未婚妻的一根手指。”乌木手杖深深地按进男人左手的枪伤里,使他的身体因疼痛和窒息而痉挛起来。当男人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二人时,眼神满是狂乱与恐惧——

一个如同混沌的天使,如瓷器般精美易碎、浸润着月光。

而另一个面色阴沉,神情可怖,带着刀刃般锋利的微笑。

“求求你——我请求你,伯爵大人——我请求你们——”

“胆敢再像这样触碰她,或是其他任何女人,我的子弹就会穿过你的眉间而非手掌了。”他把手杖从男人受伤的手上移开,而后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该走了,塞巴斯蒂安。”

男人满是污垢和眼泪的模糊不清的目光里,只能勉强辨认出一片虚幻的金色奔向蓝色的身影。接着执事赫然耸现,一片、一片地,他眼前的景象归于虚无。

 

——————————

译者注:

[1] 财富猎手,即fortune hunter,指为了财产专门与富有的女人结婚的人。


评论(4)

热度(167)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